让三娘常来看我。”楚章突然对众人丢下这一句,楚昭顿住了,她是入了楚章的眼了?
摇摇头。钟氏已经开口道:“阿昭还要读书。”
“我能教她。”楚章接话,钟氏毫不掩饰对他的不信任,“郎君若是好为人师,那就好好地教导二郎跟三郎,阿昭有我跟大郎教就够了。”
楚章被堵得死死的,“三娘也是我的女儿,只有我不见她的道理,没有我要见她,她能不来见我。”
钟氏眯起了眼睛,楚章说得在理,然而她还是不想楚昭跟楚章有太多的接触,万一学了跟楚章一样,她非得呕死。
“阿娘,阿娘,我就每天做完功课才看看父亲。”楚昭岂不知钟氏的顾虑,别说她不是真小孩,有楚章这样的先例,她才不会跟楚章学坏呢。
楚章这么残了,钟氏再跟楚章闹起来,楚章是楚昭的父亲,钟氏不可能一直拦着不让楚昭来看楚章,否则就落人口实。反正不就是来看看楚章吗?又不用她做什么,楚章连坐都坐不起来了,想用暴力也不可能。
钟氏一眼看了楚昭,楚昭点了点头,钟氏只好将否定的话咽了回去。
而莫氏更不愤楚章废了之后,突然亲近楚昭了,“郎君,二郎跟三郎年纪大了,这在书院里一直学不好的,不如让他们也跟郎君学学。”
“不必了,我没那么多的精力。这些年大郎给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的书院,一直都学不好,再叫书院退回来,那就让他们不必进学了。”楚章一番话落,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莫氏泪满盈眶,“二郎三郎不读书,那能做什么?”
“你该说的是,连书都读不好,他们还能做什么。”楚章十分不客气地堵住莫氏。
“走吧走吧,别哭哭啼啼的。”楚章不耐烦地轰人,楚太夫人拍拍他的掌心,“你好生休息,有什么事跟娘说,啊!”
如果这声叮嘱不是看着楚昭说的,楚昭会觉得这是一个母亲担心儿子说的话,但是,那警告的眼神,难道她会伤楚章不成,什么脑回路啊?
被楚太夫人恶心一把的楚昭,还真是想干脆改口不来楚章屋里了,最终还是忍下了。她若是不来楚章这儿只能让钟氏跟楚章吵一架,目的能达到,却要落人口实。
最近的事够多了,楚昭顾着钟氏与楚毅之,还是忍下了。
钟氏提着楚昭回屋,“觉得他可怜?”
这个他指的是谁,她们心知肚明。楚昭道:“突然成了废人,是挺可怜的。”
“哼!”钟氏冷哼一声,“那也是他自找的。”
自找的?楚昭一个激灵,钟氏道:“你阿兄审出来了,他跑到西市挑衅一群混混,他们原本只想抢他身上的东西,后来他本事大地叫嚣必让他们以死赔罪,为了活下去,只能让他死了。”
那么冷洌的话,楚昭捉住了重点,“只是意外,并不是有人蓄意而为?”
这回轮到钟氏皱起了眉头,“小小年纪的,诸多心思。他一个失官丢职的人,从不掺和别的事,谁会有心废了他。”
楚昭不能说出她心里真正的担心,有钟氏这一句肯定的话,楚昭总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意外还罢,我是担心阿兄。”楚章是无官无职的人不错,架不住楚毅之起势正猛,不管在家里两人的关系如何,他们是楚家人,是父子,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到了他那里,别听他胡说。”钟氏一看木已成舟,楚昭是必须要去楚章那里,如此只能叮嘱楚昭学好的。
“阿娘放心,我会的。”楚章的人品真是被钟氏看死了,生怕楚昭被教坏了。
钟氏摸摸楚昭的头,脸上并不见轻松。
等楚毅之回来听说了楚章要楚昭过去的事,笑得打趣楚昭道:“父亲这是喜欢上你了?”
楚昭十分不客气地赏了楚毅之一个白眼,楚毅之道:“怎么,阿兄都没这个待遇呢。”
“阿兄看过父亲了?”楚昭随口问,楚毅之点头道:“是啊,我刚从父亲的院里回来。你倒是很会劝人啊,我听说父亲原是存了死志的,被你劝得打消念头了。”
被夸的楚昭讪讪的。楚毅之蹲下与她站在一样的高度问道:“跟阿兄说说,你对父亲是何看法?”
“什么什么看法,父亲就是父亲呐,一日为父,终生为父。”楚昭眨着大眼睛说得一本正经,被楚毅之敲了脑袋。
“跟我打起官腔来了。”楚毅之语气不善,“可惜你是个小娘子,再会打官腔也当不官。”
说罢提起楚昭,楚毅之从小跟钟氏习武,长大些又由钟郁的将士训练,手上的功夫自是不弱的,虽然楚昭长大了不少,楚毅之提起是不费吹灰之力。
“阿兄,我已经长大了,你怎么还像以前那样提着我呢。”楚昭被拎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控诉。
“有人拎你那是好事,想当初阿兄可连个拎我的人都没有。”楚毅之完全不管楚昭的控诉,直接把楚昭放到榻上,他坐对面,“刚刚的问题,好好回答。”
楚昭翻了个白眼,“已经回答得很好了,父亲始终都是父亲,他能对我们不慈,我们却不能对他不孝。眼下他已经不能行走,纵是素不相识的人,见此惨状也会为之难过,更何况他是我们的父亲。”
得,这样说,楚毅之就比较能够接受,不过还是有点担心呢。“阿兄回来的时候就跟你说过,父亲不疼你,不喜欢你都没关系,你有阿娘跟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