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一掷千金买地起屋,丝毫不含糊。
“这些事你看着办。”钟氏爽快地做甩手掌柜,楚昭呵呵地笑了,“那行,等我弄好了再让阿娘给我看看。”
钟氏莞尔,想起了旁的事,“你三表兄和四个表侄,你看要如何安排?”
外面的事都是楚昭跟楚毅之在管,楚昭主管后勤跟布署,楚毅之对外,钟氏有些拿不准,是以才问的楚昭。
“三表兄能文能武,我倒是想让他给我练水兵呢。”楚昭挑挑眉地说,钟氏看了她一眼,“军权一事,你们兄妹二人足以,虽是你表兄,亦不可叫他参与。”
楚昭哭笑不得地道:“阿娘想多了,我和阿兄就四只手,能揽多少事啊。再说,我让表兄练出来的兵,自然还是要听阿兄跟我的。”
想想大兔朝的曾经艰苦岁月,那些毅力顽强的兵啊,从思想上统治他们,比从身体上叫他们屈服更牢固。
那么,第一步是让他们识字,第二步才是洗脑。有思想有追求的军队,才是真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啊!
“你心里有数,家里的事靠你们兄妹支应着,不可让外人有机可趁。”钟氏见楚昭有想法,还是提醒了一回,楚昭点点头,“嗯,阿娘放心。在我们家做事,听话的就用,不听话的就滚。”
粗暴直接,钟氏嘴角抽抽,她是不是教得太过了,一个小娘子如此粗暴?
“虽说媚娘是你救回来的人,往后她是你阿兄的枕边人,你要与她多亲近。”钟氏甩开对楚昭满脑子的想法,说起了媚娘。
楚昭凑了过去,“阿娘想什么呢?”
“你们兄妹感情好,你阿兄以往拿你当女儿养,将来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最近的人再不是我们,而是他的妻儿。”钟郁意味深长地说,楚昭道:“阿娘放心,阿兄不是心志不坚的人,我也不是。”
“至于媚娘嘛,也不是个没良心的,若是将来我跟阿兄生隙,只能是我们之间有事,与旁人无关。”楚昭说得豁达,钟氏轻轻一叹,“你啊!”
“阿娘,我们都长大了,要是如阿兄和我这般都能反目成仇,这世上又还有谁能信得过呢?”楚昭是不相信楚毅之会变的,如同她对楚毅之也不会变。
钟氏只是害怕,未雨绸缪,见楚昭并非没有想到这些,但她更相信她和楚毅之。也罢,总归有她在一日,必不会令他们兄妹反目。
楚毅之与媚娘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渤海的人听闻楚毅之要娶一个父母双亡,无家无室的女子时,均以为楚毅之堕落了。
只是这些话没有人敢当面说,偷偷私下议论,楚昭掌了斥部,消息灵通得很,听到这些话一笑而过,娶个妻而已,也能扯上什么堕落不堕落,真是想多了啊!
命人好好布置婚礼,媚娘没有娘家人,罗婆当初收养她一回,楚毅之早已命人接了罗婆过来,大婚之事,终生一回,楚毅之看重媚娘,自要叫她无憾的。
罗婆进了楚家,看到那装饰精致的楚家啊,啧啧称奇,怎么也想不到,媚娘随楚昭到了楚家,竟然能嫁楚毅之为妻,三书六礼,正妻啊!
“楚家,楚家待你如此尊重,媚娘,你要惜福。”罗婆惊叹过后,拉着媚娘的手叮嘱,媚娘点点头,“婆婆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罗婆瞧着媚娘带了几分羞意却显得双目发亮,全身似是镀了一层光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美得叫人挪不开眼,也只有嫁进楚家这样的人家,才不叫媚娘的美貌辱没了。
“前院很热闹。”罗婆听到外面传来阵阵笑声,看了看随口说。
“嗯,是京城里来人了,郎君的表兄还有几位表侄都来了。”媚娘知道一些事,更知道京城来的人,还送来了一旨赐婚的旨意,那都是楚毅之为她而谋的。
“这是什么,可比糊纸要好用多了。一点都不透风呢。”罗婆指了楚家全都换上的玻璃窗闻问,媚娘道:“这是琉璃窗,小娘子原说叫玻璃,夫人嫌名字不好听,就说叫琉璃。”
罗波敲了敲,“真是个好东西,还能看到外面。”
媚娘点了点头道:“是啊,夫人的屋顶还装了琉璃瓦,你是没看到,太阳折射进去,像彩虹一样,漂亮极了。”
楚昭是个行动派的人,玻璃做出来,从上到下,自家都先用上了,不仅借皇帝的嘴宣传,同样也借自己家装好的感觉大作文章。
是以,郑通从京城里回来,楚昭早让人生产好的各种玻璃当即开始出售,楚昭掐住货源,选择了几家合作的商家,一如盐一般,分点销售,眼下刚开始,楚昭以物以稀为贵,价格高得吓人。
但是,世家没一个缺钱的,玻璃的好处在楚昭已经做了实物广告后,来过楚家看过的人,没有不动心的,价格再高,那也得买啊!
楚毅之听说了琉璃制作的成本,还有楚昭出售的价格时,嘴角抽抽,提醒了楚昭几句,“是不是价格定得低一些?”
“当然不了,阿兄也不想想这琉璃是我花了多少银子才研究出来的,再说了,我们赚的是世家的银子,赚得越多,回馈于民,劫富济贫有什么不好的?”楚昭丝毫不松口,一句劫富济贫逗得楚毅之一笑。
“你就没想过我们家即有盐又有琉璃,财多招贼,树大招风。”楚毅之提醒,楚昭冷哼一声,“大乱将起,山高皇帝远的,我们琉璃的生意又是在皇帝那里过了明路了,明抢暗抢的,我们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