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以为到了这一天, 孟文飞肯定得勃然大怒,与他翻脸怒斥,然后束手无策,拿他没办法, 从此之后他们各不相干,成了竞争对手。
他这段日子也挺煎熬, 压力特别大,盼着这一天快点到, 早点解脱。他心里是有愧疚的, 也不想与孟文飞翻脸, 只是这种情绪与钱财事业前程比较起来显得微不足道。
郑涛咬咬牙, 道:“友兴这两年也想着开展新产品线,做些转型。今年健身应用很火,他们也想尝试一下。便来找我了……”
孟文飞打断他:“所以友兴打算帮你付竞业禁止协议的赔偿吗?”
郑涛眼角一动:“我就知道你会提这个。这个当然是第一个谈好的条件。”
飞扬科技每一个有技术含量岗位的职员都签有竞业禁止协议,在离职后一年内不得从业于与原单位业务相同或有业务竞争的公司, 当然也不得创建与原单位相同业务或有业务竞争的公司。防止盗取公司业务机密,损害公司利益。
当初孟文飞与郑涛他们在友兴也都签过竞业禁止协议,但飞扬科技与友兴的业务范围不一样, 没什么冲突。可现在郑涛要回友兴,却是要去做完全一模一样的业务,正撞在枪口上。
郑涛也不避讳,直说了:“我过去之后,任总经理,友兴会替我支付赔偿。”
“吕晨和王剑的赔偿他们也付?”这两位是跟郑涛一起辞职的。
“当然。老萧都答应了。”
“他以为用钱砸,总能砸出点水花来,是吧?”孟文飞笑。“他空手套白狼,用飞扬的平台方案,业务模式截走飞扬的五千万风投,然后拿出500万支付挖人的竞业赔偿,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啊。”
郑涛不说话,事实确是这样。
“郑涛,事情没这么简单。你带着吕晨和王剑提前给老萧开发了平台,这是肯定的。拿风投这事,再有关系和资源也得有个业务样子做做场面。友兴的招牌也不是这么好用的,创达老板又不是傻瓜。而光靠你们三个搭出个完善平台出来是不可能的,况且时间还这么短。所以,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们盗取了公司的平台代码,你们和友兴,侵犯了飞扬的知识产权和商业秘密。”
郑涛下颚一紧,咬牙道:“你不能凭想象来指控别人。文飞,飞扬是我们一起创办的,我对它也有感情。只是人往高处走。从前是对友兴失望,所以我们出来,想打造更有创造力的公司。但是现在友兴已经改变了,他们也在进行公司改革,许多腐旧的制度和观念都在摒弃。老萧跟我谈过好几次,我确实看到他们的诚意,这才答应回去的。他们不缺技术人员,这点你难道不知道,满满两层坐的都是技术员,难道还要靠我和吕晨、王剑吗?我们过去,不过是带去相关行业管理和市场经验,平台他们早期就自己搭上了。”
“别说谎,郑涛,你说得越多,日后对薄公堂的时候对你越不利。”
郑涛闭了嘴,盯着孟文飞。孟文飞的冷静让他压力很大。
孟文飞也没说话,他直视着郑涛的眼睛,看着他。
最后是郑涛先移开目光,他道:“文飞,你不要意气用事,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你一向是精明的,你想想,打官司对你没好处,你耗不起,这样不但影响公司业务,而且一旦有知识产权纠纷,你怎么再去融资?友兴财大气粗,他是不怕的,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他奉陪得起。你呢?”
孟文飞笑了:“所以你们都商量好了,想让我拿点小赔偿就乖乖认栽,然后你们拿着飞扬全公司的努力成果去吃香喝辣?!郑涛,我没那么贱。有知识产权纠纷不好融资,难道被你们盗取了商业成果,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让飞扬丧失了市场竞争力,我就好融资了?”
孟文飞顿了一顿,盯着郑涛,道:“友兴给你职位、给你高薪,你就背叛我们这些一起打拼的伙伴。郑涛,你目光怎么这么短浅。原本我们该一起迎接胜利,你却被利益冲昏头脑,为自己谋利就算了,你还帮着友兴断我们飞扬的后路。你们当我傻吗?我若不追究,日后就会被你们这些抄袭盗取成果的家伙踩死,你们怎么会想着让飞扬融资成功?飞扬倒了,你们才能活得踏实呀。”
郑涛咬牙不语。
孟文飞往后靠,倚在椅背上,指尖相触,姿态轻松自在:“我不但要告你们三个,告友兴,我还要告创达。”
郑涛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创达里有人与老萧勾结一起截胡了原本该属于飞扬的投资,这事不该追究一下吗?”
“你发什么疯?创达根本都还没与飞扬签约,不存在任何违约责任,你要告什么?”
“创达与飞扬是没签约,但跟友兴签了呀。友兴与飞扬存在版权和商业纠纷,友兴无法保证知识产权的完整性,业务报告也涉假。创达若是明知友兴与飞扬之间的纠纷还与飞扬接触两个月,进行了几轮谈判考察,为友兴窃取飞扬的商业机密,算不算商业欺诈?创达老板傻子呀?官司打起来,友兴要不要承担违约责任?是不是对创达商业欺诈?那5000万投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