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知道,她只感觉灵魂这么已经掉下了悬崖,现在存于世间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木然地从床上爬起来,打摩的又回到了夏雨公园。
别墅的一切一如从前。
这一切,难道都是梦吗?
她走向冰箱,拿出了昨天的那瓶白兰地和洋酒杯,昨天,她明明还用这个杯子喝了酒啊。
凌妃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缓缓凑到唇边,轻轻地咬住了杯口,仰头一口饮尽,续杯,又复饮尽。
佐伊喝白兰地的时候,通常是把杯子握在手中,利用手掌的温度,把酒均匀加热,再把鼻尖靠近杯口,闻一闻酒香,然后,浅浅喝上一口,把酒含在嘴里充分品尝,最后,才把酒徐徐下咽。
而凌妃根本不管这些,她只是一个劲地往嘴里灌酒,苦酒入喉心作痛,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她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变成了金色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抓着,每呼吸一口气都伴随着胸口的刺痛。
她弯着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突然胃里一阵剧烈的恶心,跌跌撞撞地跑到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吐,直到胃里东西都吐空了,一个劲的干呕却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才扶着洗手台站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眼睛视物一片模糊,但自己红红的眼,红红的脸却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她歪着头看着镜子露出奇怪的表情,为什么,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为什么自己除了眼花身软之外,大脑还是那么清醒。
脑海里初遇时她呆萌无助的样子,怒咬苏渐宇奋不顾身的样子,替她挡书时血流不止的样子,以及今天早上身下承欢双目迷离的样子,全都那么清晰。
为什么,难道那些全部都是假的吗?苏轻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地伤害我。
她伸手,想要抓住身前的幻影,却身体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仰躺在地板上,房顶的白炽灯好刺眼,凌妃用手臂挡着眼睛,紧咬着下唇发出一声声抑制不住的咽呜,一股接一股的眼泪从眼角流出,如同两道悲伤的溪流。
这时床上传来了手机铃声,凌妃感觉心里那道几乎已经暗淡了的希望之光又闪了一下,她使劲力气爬了起来,歪歪扭扭地向床上奔去,趴在床上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按了接听键。
“轻舞,我真的好难过,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呜,这样子伤害我。”
“呜呜呜,妈妈,我好难过,心里好痛好痛,你能不能抱我一下,一下就好。”
“呜呜呜,爸爸,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这样子狠心地丢下我。”
凌妃捧着手机泣不成声,醉酒的她好像又重新变回了一个脆弱的小孩,大声哭诉着心底最沉重的悲哀。
佐伊在电话那头心疼到不行,语气急促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凌妃还在自顾自地哭诉着。
“凌妃,你听好了,我是佐伊,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
“佐伊,呃,佐伊,哇呜呜呜...”凌妃喃喃地念叨了两声,好像清醒了一些,但马上又哭得更厉害了,就像一个在外流浪许久的孩子再次重逢了亲人,要把所受的委屈一下子都宣泄干净。
她的眼泪好像都流到了佐伊的心里,咸湿的眼泪浸得心里痛到不行,佐伊插上耳机一边听着凌妃乱七八糟的醉话一边驱车赶往凌妃在学校附近的住所。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凌妃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佐伊打开门把房子搜索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凌妃。她回想刚刚凌妃醉酒说的话:“昨天你这家伙...借着酒劲吻了我,今天我喝醉了,你却不肯来陪我。”
佐伊拍拍脑袋,真是傻了,她应该是在夏雨公园才对。
佐伊赶到夏雨公园,凌妃正蜷缩在床上,梦里的她仍然眉头紧缩着,满面潮红,佐伊打水给她擦拭了身体,换上了一套干爽的睡衣,这才安静地抱着她睡下了。
第24章第二十四章:不了了之,好自为之。
清晨□□点,凌妃迷迷糊糊地醒来,脑袋里传来些许刺痛的感觉,身体有些酸痛又有些沉重,她皱着眉头想要用手按摩一下太阳穴,才发现原来此刻佐伊的手正紧紧扣在她的腰上,一条腿霸道地架在她腿上,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涌现出来,等待,煎熬,分手,醉酒,大哭,这些画面在她脑海里不断地闪过,她紧闭着眼睛,两道柳叶眉纠结成了两条毛毛虫,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一片清明,眼神理智且淡漠。
佐伊感受到怀里的动静,凑过来看了眼,正好看到她睁得大大的眼睛,放开了手脚,“你醒了啊?昨晚你睡觉一直在踢被子,硬是要把你的手脚都捆起来才老实。”说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嗯,我的手机呢?”凌妃坐起来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
佐伊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递给她,认真凝视着她摆弄手机的淡然模样。
凌妃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滑来滑去,熟练地解锁,滑动屏幕,找到微信,打开微信,点进那个置顶的对话框,沉默地看着那排刺眼的“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以及最后自己发的那句触目惊心的乞求。
佐伊看到她的动作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凑过去想看个究竟,她把手机屏幕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