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有和大哥商量过这事吗?”都不知道公公什么想法,为什么非要以竞争为诱,让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弄得这么紧张?!和二哥的这梁子,看来是结定了。
“大哥哪有空管这些。”他冷淡的说,“听说最近大妈逼大哥再结婚,逼得厉害。”
“大哥是很专情的人。”她感叹。
除了对亡妻专情以外,执意单身,也是对父母最无声的一种抗议与报复吧。
他不置可否,只是神情很淡,“我不会。”
不会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她莫名其妙。
“我不是大哥,如果你死了,我会再娶。”他侧过脸,看着她,一脸的认真。
她不是第一次听过这句话。
那一日,在手术室里,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血压一路降到40——30——20……
她就象一盏油灯,被风吹得几乎快要熄灭,甚至眼前会看到很多白茫茫的东西,有一股声音象幻觉,一直在诱鼓着她:
一起走、一起走……
跟着那团血淋淋的骨肉,一起走。
“失血过多,快通知家属,病人不行了!……”
身边的医护人员气氛紧张得来来往往,就在她疲惫的眼敛几乎快要全部闭合时——
“先生,我们还在抢救中,你不能进来!”
“琛儿,你不能进产房!”
一道又一道声音,忽远忽近。
突然。
“沈织心!你要是敢死,我会马上再娶!”
她的魂,好象被人揪住了一样。
“就算你尸骨未寒,百日内,我一定再娶!”一道声音,象在发誓,咬牙切齿的劈下来。
好狠!
许彦琛,你够狠!够凉薄!
一生气,她就被劈醒了。
就这样,她感觉到自己身体变重、变深刻了,奇迹般的,她倔强的被一股念力拉了回来。
她再醒过来,手,被人死死的拽着,许彦琛沉重的闭着眼睛,头靠在她的旁边,衣服凌乱、一脸的胡渣,邋遢到一点也不象平时意气风发的他。
她的手指才微微一动,他就睁开眼睛。
“织心,你醒了?!”他一直陪着她?到底熬了多少夜?他的眼睛,全部都是很恐怖的红血丝,非人类一样的红。
他太过狼狈,她怀疑,他哭过。
但是,不对!彦琛那个人太要强,即使流干最后一滴血,也绝不会掉眼泪。
只是那时候的她,一醒过来,就开始空茫茫的掉眼泪,太过悲伤的心房,无法在意到他。
……
“许彦琛,你是不是皮痒?”就不能来几句浪漫的话?
他斜横她。
“结婚誓言里,证婚人问,许彦琛你是不是一生只牵沈织心的手,只爱她一人!当时,有人好象说“是”,点头还点得很认真、很庄重。现在什么情况,有人开始出尔反尔?”她左哼哼右哼哼。
“我这是在告诉你,什么叫现实!”他也学她左哼哼、右哼哼,“我不会象大哥一样,如果婚姻能带给我利益,这赃买卖我ok!”反正如果她不在了,他娶谁都一样。
他真的是越来越市侩了,她有点不是滋味。
“那爱呢?爱是什么?”她认真的问。
爱一个人,不是身边,再也容下其他人?如果她真的死了,他真的能很快振作起来,重新投身他的“事业”?她一念及,居然莫名的,有点心寒。
他的野心太大,说到底,她还是永远排在事业之后。
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正面回答。“所以,你要健健康康,活得比我久。”说完,他眼底含着淡淡笑意。
她最近唇红齿白,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
她扭过脸,莫名的,很生气。
“明天我飞去美国,晚上帮我收拾行李,然后明天早上送我去机场。”他却“不识好歹”,还恋恋不舍得去摸她娇俏的脸蛋。
她为什么要?她又不是他的佣人?反正她要是死了,他马上会再娶,她为什么还要替他做牛做马?!
她不爽的回他一个白眼,“明天早上我得去电台。”一大早,她就去上班,决不要去送他!
他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