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喝。喝了可能就好过一点,他只是太入戏了。”沈燃的手指在玻璃桌上敲了敲,空荡的房间瞬间响起清脆的声音。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安厝这一喝,再也没有醒过来。
酒精中毒,服药过量。这两项使安厝永远沉睡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安厝一直就因为入戏过深而有精神上的困扰,经常不能入睡,又因为在作为歌手出道的时候过于拼命身体过度劳损,平常只能依靠安|眠药和止痛药好好休息。而这次安厝在睡前服用了六种不同的药物,又喝了两箱以上的啤酒,在昏沉中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看着空中乍然浮现的玉石书,沈燃勾起了嘴角,感受着涌入体内的澎湃真气,慢慢运气心法消隐在了空气中。
眼前的世界,也渐渐碎成流沙隐入了玉石书中,只见那书上的最后浮现出这样一行红色的簪花小楷:影帝天王名全得,拆散姻缘虐男心。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上燃哥就会死第一波。
☆、2.1
“沈家大郎,你家二郎坐在门口被牙婆子抱走了!”在客店帮厨的黝黑汉子一听这话,提着跟擀面杖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
“看见那牙婆子往哪边去了不?”坐在门口的提着老烟木仓的老头往东边一指,那黝黑汉子急急忙忙地往东边赶去,即便路上被石头绊了个跟斗,摔了一脸血,他也不敢停下。
“二郎,二郎!”看见包着头巾一身麻衣抱着个小孩的老婆子,那汉子更是加快了步子叫喊着,挥着手中的擀面杖往那老婆子背后挥去。
那婆子一吃痛,手一抖,孩子直愣愣地往地上摔去。恰巧这段路又是个陡坡,眼看着小孩就要从坡上滚下,汉子用尽了力气往前一扑——
就在转瞬间,汉子和那小孩子都消失了,陡坡下也听不见半点声响。牙婆子捂着嘴往那坡下一看,泥地上竟然空无一人。这把牙婆子惊得一身冷汗,连忙往另一边路上赶。
同一时间,沈燃抱着小孩出现在了残破不堪的木板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屋子里,漆黑的瓦砖房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水缸一张床。
这就是沈家,双亲过世,只留下十六岁少年和五岁孩童相依为命的沈家。
将小孩放在床上后,沈燃从水缸里舀了碗水给小孩灌下去,看着对方脸色潮红,一脸的汗,又捏了个隐身诀出了门。
回来的时候,沈燃的手里多了两帖草药和油纸包的大饼。
小孩迷迷糊糊地灌下药汤,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沈燃知道,等小孩再醒来的时候,体内的魂魄已经换了一个,从民国初年的沈家二郎沈晨变成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文系学生徐子晨。
按照玉石书里所讲,这徐子晨一醒来,就发现这穿越所附的身体瘦小虚弱。滚烫的体温更是昭示着自己身上发着烧,而这家中的瘸腿大哥不但不给自己抓药,反而拿了从庙里神婆处求来的符水给他喝,他不喝还被大哥骂讨债鬼,不知道在家呆着非去客店引来祸端。因为这点,徐子晨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原身的大哥愚昧无知,再加上这大哥皮肤黝黑、脚跛脸毁,更是对他不怎么待见。
为了摆脱穷困的家境,徐子晨让大哥给他买来纸笔,他要写稿子发表赚取稿费改变窘境。当徐子晨身体渐渐好转可以下床的时候,大哥才不甘不愿地买来几张白纸和一根笔头有点歪的钢笔。为此,徐子晨又觉得自己这大哥很是抠门,更是看不上他。
一开始徐子晨写的几篇文章都没有回音,大哥更是对他冷嘲热讽,叫他安安分分呆在家里,不要学他们那秀才爹,只会花架子,什么农活都干不了。
徐子晨心高气傲的,觉得这大哥愚蠢至极,干脆不理会他,自己一个人跑到茶馆里听书,了解到当前正是民国刚建立的时候,大总统刚刚上任一年。徐子晨知道民国元年到一九一七年的这五年时间,是鸳鸯蝴蝶派文学的繁盛期,流行的是才子佳人题材的文学,自己之前写的那几篇奇幻自然讨不了好。
徐子晨在现代是个网络写手,写的自然都是些升级流的文章,原创的奇幻种马不讨好之后,徐子晨开始打起来抄袭经典的主意。
思来想去,徐子晨想到了社会言情集大成者张恨水的《金粉世家》。徐子晨对这部印象深刻就是这部被翻拍成了电视剧,剧中的冷清秋宛若梅花清新孤傲十分惊艳,七少爷金燕西和出身寒门的女子冷清秋的爱情悲剧更是赚了徐子晨的一把少年泪。
因为印象深刻,徐子晨抄袭的时候非常顺利,穿插的和金家有关的百十个人物竟然没有一个落下。
而徐子晨的这一个抄袭确实成功,《金粉世家》在《民权报》上连载时即轰动一时,单行本再版数十次,发行达一百万册之多。
徐子晨凭借着这部赚取了一大笔稿费,并且拜托编辑把他接到北平去。
沈家大郎怎么也不肯放子晨去北平,还将从北平来的编辑打出家门,子晨一怒之下留下银子和沈大郎脱离兄弟关系,把稿子一收就跟着编辑去了北平。
徐子晨在北平又抄袭了《红杏出|墙记》《旧巷斜阳》多部作品,彻底坐实了“社会言情大家”的称号。
在这期间,徐子晨结识了鸳鸯蝴蝶派的笔友沈梦涵,沈梦涵每天都给徐子晨写信写情诗表达爱慕之心,徐子晨以为对方是妹子,而自己还不到十岁,所以和对方谈了一场风花雪月的纸上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