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赌恕我不能应下,你若是真想调查此事,作为皇兄的我倒也乐意之至。”萧霖昭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道。
“你是怕了,还是不愿面对?”萧傲天嫌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龌蹉心思,真是丢尽皇家的脸。”
“你!”萧霖昭深吸了口气,平复语气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六弟你应该比我更明白。”现在暂时还不想与他撕破脸皮,齐月国内忧外患,而今正是用才之际,切不可再起无谓的冲突。
萧傲天听到这句话时怔了下,他撇过头咬牙道:“算你狠!”随后拂袖离开。
第二日天还未亮,皇宫中突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哀嚎声,那声音比黄鹂泣血还要悲凄,无孔不入地摧残着大家的耳膜,皇宫中大半人都因这没来由的惊悚凄厉声给惊醒。当天的午时,清和殿外已聚满了人。
皇宫是八卦的聚集地,消息特别灵通,只要哪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便呼喇喇传遍皇宫的每个角落,就连虔诚修佛,闭门谢客的太后也难免不遭到荼毒。
人群中一位长相妖艳的妃子拿着扇子一边摇来摇去一边笑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敢惹我们八公主的人就是找死的节奏。”
旁边的人附和道:“你还真别说,皇上可宠八公主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恐怕在皇上的心里,太子殿下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八公主。”
“唉!这就是命啊,有些人天生就命里带好运,荣华富贵享不尽,还能随心所欲,不像我和孩儿,那叫一个命苦。”一位侍女打扮的女子抱着个穿着小裤衩的孩子自爱自怜,小孩脏兮兮的手揪住自家娘亲的头发,咯咯的笑:“名姑,名姑……”
那名女子爱怜地摸了摸孩子的头,低声呜咽:“孩子啊,娘对不起你,当初娘真是鬼迷心窍了才抛下自己的未婚夫进了皇宫,时至今日,娘都在深深的忏悔中。”
站在她前边的一位妃子转头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像你这种哀天哀地的人本宫见多了,自己不懂得争取还反过来怪老天,你要哭诉就找皇上去,别在这碍眼。”
“你!”那名女子正要反驳,小孩拉了拉她的头发,摇摇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女子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乖孩子,娘听你的,我们回去吃甜甜的果子。”
这边七嘴八舌地说着,那边已然冷战到边缘状态,八公主整张脸裹在重重白色丝巾下,只露出一双快要喷火的眼睛,双手叉着腰,好似快要开打的架势。
萧情穿着一身粉红紧身袍子,细腰翘臀,领口拉得老底,露出一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肤,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艳若桃李。
萧情凤眼一挑,扭着身姿走上前,故作惊讶道:“呀,八妹你的脸怎了?”
萧美容冷声道:“那还得问问你……三哥?”后面的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萧情指着自己鼻子道:“问我,我有做什么了么?昨晚我只是在寝宫里睡了个舒服觉而已,并未踏出清和殿半步,八妹是不是问错人了?”
“萧情,你别再假惺惺了,居然敢用胭脂来毒害本公主,该当何罪!别以为你是个皇子,我就奈何不了你,如果你现在不给我个可以说服的理由,我立马办了你。”萧美容怒发冲冠,指着他柳眉倒竖道。
萧情没有一丝慌乱之色,悠悠道:“八妹,这你可怨错人了,这些胭脂是我托人在集市上以最便宜的价买回来的,质量如何不好说。而且我只叫你瞧上一瞧,并不是让你带回去试用。没想到堂堂的八公主也像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偷人东西,偷了就算了,还反过来说这东西不好用。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当初向萧美容讨要一盒胭脂的时候,她非但不肯给还冷嘲热讽一番,加上她是那个恶女人的女儿,这口恶气他怎么也无法咽下,于是使计引她过来,故意在胭脂上做了手脚,这下她的脸没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好了。
萧美容被噎住了,脸上绿了又青,青了又绿,最后梗着脖子道:“便宜没好货,你为什么不事先和我说?你是故意的,嫉妒本公主长得比你好看,所以想要毁掉本公主的脸,想不到三皇子竟是如此歹毒之人。”
“八公主,人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所谓祸从口出。你贵为一国公主,目无兄长便罢了,还想以此方式来诋毁自己的兄长。现在没有人证物证,谁能确定你不是自己弄花自己的脸来自导自演这一场戏。”
“真是可笑,本公主这么爱惜自己的容貌,比之生命更甚,又怎可能自毁容貌?”萧美容反唇相讥道。
“人心最是难测。嫉妒,怨恨,无论哪一种,都足以使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来。昨日我只是带你来瞧瞧,并未送予你,所以你记恨在心,然后你把它偷了回去才发觉是劣质货,更是气不撒一处来,于是过来讥讽我,扰我安宁。”这话虽然没有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但意思相近即可。
“你……好你个萧情,咱们走着瞧!”萧美容甩袖气冲冲地离开了。
这下他和八公主的梁子彻底结下了。
萧情卷起一束散在肩头的长发把玩着,低哼了声,谁怕谁啊,然后扭着水蛇腰走进清和殿。
远处,小禄子脚下垫了六个砖头仰头张望着,见三皇子进去后,忙道:“太子殿下,这次斗嘴,三皇子赢了!”
萧霖昭一手把小禄子给拽下来,握拳抵在